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划水复健 乐于开车

【瓶邪】老花镜

关于一方老去的讨论(?)

我觉得蛮甜的(?)







我最近玩手机老是眼花,刚开始以为是在晚上床上玩手机玩出闪光了,就乖乖每晚睡前关机了一段时间。结果看书看手机的时候还是觉得眼前有点模糊。


上网查了一下可能是假性近视,但是这个年龄了也不应该啊。这事儿我不太敢跟闷油瓶说,于是悄悄跟胖子提了一下,胖子说,天真你该不会是老花了吧?

我一愣。不会吧,你都还没老花,我怎么可能老花啊?

胖子笑了一下,老子早就老花了。

我抿了抿嘴不知该怎么接话,胖子笑得很无奈,我心里也上上下下不是滋味。

胖子拍拍的我肩:“人啊,要服老嘛。”


服老啊……


我想到以后有一天,我脸上不再光洁,布满了皱纹,看个手机都要拿一米远。而张起灵还是几十年前我与他初识的那副模样,也许多了两条不显眼的细纹。我不敢再想,连忙摆手让胖子走,我得一个人消化一下我是真的老了的事实。


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上午,脑子全部空掉,因为就算几十年后这样的场面确实发生了,我也无能为力,终有一日,张起灵又将独自一人,在世间流浪。我心里很不好受。这样的事我确实不是第一次知道,在当年他与我在长白山一别之时,我就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的。但是我没想到,这么快,这么快我就变得衰老。


我蹦起来,冲进胖子那屋,扯起那厮:“赶紧的,趁小哥还没回来,我们两进趟县城。”

胖子骂骂咧咧地:“行行行你别拽了,你进县城干啥?”

“配眼镜!”


我和胖子风风火火地开着拖板鞋进县城配眼镜,挑了一副眼镜,特意选得与我以关根身份行动时常用的眼镜相似。


眼镜这种东西,除了作为关根行动时带平光眼镜稍稍变装,还有就是我读大学的时候很流行带黑框的装饰眼镜,因此我视力还行,但也带过眼镜。


等我们俩回到家,闷油瓶已经回家了,而且刚好端上最后一碟菜。我们走之前给他留了纸条。


他系着围腰从厨房出来,俨然一副家庭主夫的样子,我心里又甜又软,想着今天为什么要去配眼镜,又酸得难过。其实他今天才从二十公里外的那个村回来。两天前我们派他去打探一下那边的腊肉市场。


他一眼就看见我脸上这架多余的东西,直白的眼神看得我有点尴尬。我无措地抬手扶了扶眼镜,向他讨好般地笑了笑:“怎么样,以前的眼镜,还可以吧?”


闷油瓶微微点头:“吃饭。”


我坐在他身边心惊胆颤地吃完了晚饭,他每次给我夹菜我有有点慌,忍不住地想扶眼镜。像是以前藏漫画书,越是藏了,越坐得别扭。


晚饭倒是吃完了,我主动请缨去洗碗,闷油瓶就乖乖地帮我收拾碗筷。他把剩菜赶在一个盘里,把别的碗盘递给我后他就出去了。我们家的热水器离厨房的洗碗池水龙头的管道很近,因此开着热水特别烫,除了把我的手烫红,还洇起水雾,熏得我眼镜全白。


我用手臂擦了擦眼镜的水雾,不一会儿就又白了。我正打算在身上擦一下水,好把眼镜摘下时,一只手从我脑后绕到面前把我的眼镜摘掉了。


原来闷油瓶没走,他一直靠在门口看我的动静。


“为什么戴眼镜?”他把我的眼镜放在一边,又把水龙头关掉。


我笑了笑:“没什么啊,帅啊。”


闷油瓶用一只手抓着我的两个手腕,另一只手拿毛巾把我的手擦干,他做得慢条斯理,又缓缓地说:“你不带也帅。”


闷油瓶很少这么直白地夸我,我听得有点不好意思,耳朵都有点热。赶紧把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:“哎,就变个造型,你不喜欢我就不带了呗。”说完我还安抚性地摸摸他的手臂。


闷油瓶转身把厨房的门拉了,跟我来得更近,几乎要把我怼在灶台上了。


“吴邪,你是不是…”

“不是!”他还没说完,我就着急地打断他,我害怕他发现我老了,害怕极了。


我看着他的脸,以前我是能看清他脸上的绒毛,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,看清他嘴唇上的每一条细纹。今天我却怎样都看不清了。

不仅是因为我已经老了,还因为我控制不住地突然就湿了眼睛。


闷油瓶一把把我抱住,我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,他身上的味道我永远都闻不够,我也不想有一天有别的人能与我一样埋在他的颈窝里对他诉说爱意。


闷油瓶抚着我的背,慢慢的抚着,像是安慰一头幼兽:“胖子说,你最近眼睛有些看不清。”


我呜呜了两声作为回答,不想被他看着,就想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。

“吴邪,没事的,调理一段时间就会好的。”


我呜呜地摇头。不会的,不会好的,就算现在好了,以后也会有一天…


闷油瓶把我的脑袋搬起来,让我看着他“吴邪,没事的。”


我看着他,内心很平静,但是说话抽抽;“我其实,早就知道,会有这种结果。我以前,只觉得,我们还有很长时间。我,我离变老还有很多年…”


“吴邪,你没有老。”


“你,听我说完。”我说话还在抽抽。


“嗯。”


“张起灵,终究会有一天,我老去了,你还是现在的样子。你我都清楚。我很自私,我却只能成为你漫长生命中的一个路人。”


“…”


“但我陪你走过春风秋雨,走过夏花冬雪。我知道你不会忘。我只是,因为我不能陪着你走完你的生命而感到痛苦。”


“吴邪,你永远不必痛苦。”张起灵又抱紧了我。“你永远不必为我感到痛苦。”




后来,闷油瓶每天早上监督我热水敷眼睛,还控制我玩手机的时间,每天中午还要做眼保健操和远眺,我简直怀疑他参照了小学课表。

惊人的是,在闷爸爸的监管下我的眼睛真的不花了,他最后得出结论是我在沙发上用别扭的姿势看书,脊椎太疲劳了,才表现出眼花的症状。

不过之后我们也对衰老一事再闭口不提了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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